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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口困局》一书作者 李尚勇

 

 

没有“乡下”生活经验的“城里人”,很难区分真假绿色生态食品;《舌尖上的中国》能够“美化”人们的视觉,却不能“还原”人们的味觉感受;用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激素“喂”大的年轻一代,对绿色生态食品的“味道”几乎一无所知。

别给我说,超市有买“有机食品”,地球人都知道,那只是一个“概念”而已。

 

(一)

笔者的下面一段话,在《人口困局》一书出版时,被北京的编辑删除了:

一同事告诉我说,一来蓉看孩子的兰州人说,成都自来水真好喝;但我去成都及其周边区县,感觉那里的自来水太难喝,简直难以下咽。然而,笔者前不久生病住院,与一对来自偏远山区县的夫妻同病房,他们告诉我说,你们这里的自来水真难喝。

可见,人的主观感受(如味觉、嗅觉)会随着环境污染加剧而逐渐变得迟钝起来。

后来,我去了那个偏远山区县。那是一个坐落在大渡河畔、被群山怀抱的小县城。我找到一家小茶馆,老板笑盈盈地走上前来。“请上一杯白开水”,我对老板说。他稍有迟疑,但马上笑着说,“稍等”。我想,他可能听出了我的外地口音,愿意破例。

少顷,老板用托盘端来玻璃杯,并倒上鲜开水。我与老板聊起当地的物产、民俗、环境……

待杯中开水冷却后,我先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杯,喝了几口我从本地带过去的白开水,再端起桌上的玻璃杯,喝了一大口,慢慢下咽。“回口”的感觉真好,那是轻微的山泉水的“甘甜”,令人印象深刻。

那对夫妻说得不错。

 

(二)

前几天,县城的朋友送来一些她闲暇时在楼顶上亲手栽种的葡萄。这些葡萄是真正的绿色生态产品,绝对没用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植物激素。与市场上常见的葡萄相比,这些葡萄颗粒稍小,但没有灰尘,果皮上有淡淡的果霜。据朋友介绍,为了防止鸟类啄食,她为这些葡萄套上了纸质果袋。

因为如今这绿色生态葡萄高度稀缺,所以我大多拿给了小孙子,只留下少许尝鲜。

隔日,我用清水冲洗后,一颗一颗连皮一起放入口中,慢慢品尝。的确,这纯绿色生态的希罕之物,葡萄果味十足,甜酸味适中,果肉细嫩,大小颗粒一个味,并且不带任何“非食物”异味。

吃完一小串绿色生态葡萄,满口葡萄汁味,意犹未尽。突然发现,老婆从市场上买回家的葡萄洗净放在另一个盘子里,于是,顺手取一颗“漂亮”的,剥皮入口。那果汁异味刺激味蕾,我瞬间的生理反应是“差不多吐出来”。因为,笔者随手取食用那颗葡萄,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,我的味觉还沉浸在绿色生态葡萄美味的享受中,对两种葡萄如此悬殊的味觉差异完全没有思想准备。实在地说,用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激素“喂”大的葡萄,不仅缺少绿色生态葡萄的原汁原味,而且充满了“非食物”异味。

当时,我也很诧异,平常吃那些“非绿色生态”葡萄,怎么没有这种感觉?

 

(三)

两年前的春天,笔者拔除了阳台上一个花盆里的花草,种上了一株西红柿。夏天,有了成熟的果实。虽然个小,但造型完美,颜色养眼,想想,味道应该不错。不过,这绿色生态番茄是为小孙子准备的。事后想起,该留一个自己尝尝,这绿色生态番茄是什么味呢?

今年春天,笔者终于看到了崔永元自费赴美考察转基因的记录片《小崔考察转基因:2013·美国》,在片中,小崔拿着一枚从美国小农场附近集市买来的、个头不大的西红柿咬了一口说,“这就是我8岁时候吃的那个西红柿的味”。对,绿色生态西红柿应该就是“我小时候吃过的那个西红柿的味”。笔者比崔永元大几岁,应该吃过更多的那个时候的绿色生态西红柿。

今天,那些用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激素种植的西红柿,又大又硬,口感极差。因为研究转基因制度,笔者知道有关部门曾于19981999年批准过“耐贮藏延熟转基因番茄”和“抗病毒转基因番茄”的“地区商品化生产”(参见拙作《存在致命缺陷的转基因食品技术》),因此,面对市场上那些又大又硬、光鲜漂亮的西红柿,我真不敢相信,那里没有混入转基因番茄。毕竟,转基因非法种植无孔不入已经是“公开秘密”。

退而求其次。为了尽量减少伤害,我只能告诉家人,别去买那些“反季节”蔬菜。理论上,“反季节”的大棚蔬菜种植是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激素使用量最多、最滥的种植方式,这一点,我在《人口困境》一书已有详细论述。在现实中,不少菜农也告诉笔者,他们都不吃自己种植的“反季节”蔬菜。

从口味上说,绿色生态蔬菜与那些用化肥、农药、除草剂和激素种植的蔬菜有明显区别,例如白菜,前者吃起来软和、有菜香味;后者的植物纤维又粗又硬,吃起来没有菜香味。

 

(四)

下面是笔者的《人口困局》一书对“激素鸭”的描述:

几年前,笔者与同事一起带受训官员在一个肉鸭养殖基地调研,亲眼目睹了那里“激素鸭”的整个生产过程。生产者“自豪”地介绍说,从鸭蛋孵化出小鸭,需要28天,从小鸭长到成品上市,也只需要28天。笔者专门去他们的饲料仓库看了看,那里有成堆的袋装成品饲料。管理员告诉我,这些都是合格的正规厂家生产的正品饲料,那些肉鸭“稍纵即逝”的一生只吃这种标准饲料,他们会将这些饲料配发给所有参与饲养鸭子的农户。

我们来到“鸭舍”,见到了那些像鸭子一样“嘎嘎”乱叫的成品肉鸭。其实,它们就是动物激素衍生品。在异常拥挤的“鸭舍”里,有些肉鸭不能正常站立,只能“瘫”在地上。

下面一段话,在《人口困局》一书出版时,也被编辑删除了:

在本章写作期间,笔者看了一部关于北京烤鸭走进北京奥运村的电视片。片中详细介绍了北京烤鸭的用料——优质肉食北京鸭——是怎样在时间紧,任务重的情况下,通过严格科学卫生的饲养,最后在不到2个月的时间内,养成了8万只奥运特供北京鸭。片中介绍,出壳后的小鸭经30天自由取食喂养,再经过10天左右的填鸭式喂养,即可养成。(央视国际频道(CCTV4):《中华美食》第三集,《金牌烤鸭》201162播出)

这时,我才知道,如今的“北京烤鸭”也用40激素鸭”制作。

那些28天长大上市的“激素鸭”鸭肉有一股强烈的“腥味”,那些鸭骨头很容易嚼碎。从那以后,我几乎不再吃这种“激素衍生品”鸭肉。

戏剧性的是,几年以后,那个曾经相当兴旺的“肉鸭养殖基地”消失了。这道不是有关部门查处关闭了它,而是它的养殖和加工污染使周围环境彻底变坏,导致养殖基地反复发生大规模“鸭瘟”,使其倒闭。

前些日子,本地开张了一家“土鸭店”,经营不用激素饲料、生长期一年左右的本地“土鸭”。老婆买回来一只试吃。与“激素鸭”相比,“土鸭”肉没有强烈的“腥味”,并且,鸭骨头很硬,根本咬不动。

与此类似,农民自养自食的猪也不用激素饲料,且饲养一年左右。本地农村有“喝血汤”的风俗,即过年杀猪时,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品尝。笔者这几年有幸受邀出席这样的家庭“坝坝宴”,品尝了生态猪肉的美味。与平常吃的那些“激素饲料猪”猪肉相比,生态猪肉最大的不同是“有肉香味”,那也是“我小时候吃过的那个猪肉的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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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哲人说过,要知道梨子的滋味,你需要亲口尝一尝;有比较才有鉴别。不再赘述。

 

201485

 

【友情预告】过些日子,笔者将在这里发布《一个全面生态种植的村庄》,诸君可以看看这个卓有成效的绿色生态种植试验个案。为什么要“过些日子”?因为,该文即将在《中国农民合作社》发表,该期期刊还没有正式出版,所以,请君再等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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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尚勇

李尚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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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制度问题研究学者、《人口困局》和《大地震临震预报的曙光》作者。 近些年以经济类现实制度问题为主要研究方向,有10多篇研究报告发表在各类高层“内参”,数十篇学术论文发表在《农业经济问题》、《中国改革》等学术期刊和专业报纸。中国改革网、光明网和中国改革论坛网(曾)为作者辟有个人专栏,财新网和财经网特邀作者开博。 作者拟出版“制度困局三部曲”,已出版《人口困局——中国能否承受人口之重》(中国经济出版社2014年1月)和《大地震临震预报的曙光:求解地震预报的制度困局》(东方出版社2018年7月)。《求解三农困局》(待出版)。 邮箱:lsyongs@163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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